[慟]102.4.15 慟的開始

2013041513:28

 

明天,是父親走後剛滿一個月的日子
心情平靜許多,眼淚漸漸少了,但回憶依舊
試圖回過頭去找之前那些陪我度過難挨日子的文章
發現被臉書刷掉不少
雖然難過,但這都是我獨自走過的痕跡
重新抓回這裡
做為生命的痕跡........


幽深冗長的走道,安靜的令人不寒而慄,
幸好,還有一旁白目玩著手機遊戲的家伙發出巨大的聲響,
讓我不致於被這一片哀戚的氛圍覆蓋籠罩。
早上、下午的探視時間已過,腦筋還是一片空白,就像一早在教室、在校內來回不停的踱步,看起來是在交代、處理後續事項,可是我心裡很清楚的知道我已經亂了方寸,除了掉眼淚,我完全想不出我還能做什麼?

趁著中午醫護人員要給你餵食的時間,我回家小憩一下,
從昨晚撐到現在,這下真的有睡沉的感覺,就算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。
再回來看你時,我告訴自己不能再大哭大鬧,
我開始試著在你耳邊說些話讓你放心,說什麼好呢?
我想把腦子裡所有翻滾的畫面逐一和你聊起,就像早上我呼叫你時,
你雖然被一堆冷冰冰的管線五花大綁,瞳孔已無反應,
可是我卻發現了你眼角的淚水,我知道你有聽見我的呼喊,
所以我等等要說一些故事給你聽,
老爸你還記得嗎?
小時候,有一次我拜託你載我到二姐參加育樂營的營地去湊熱鬧,
晚上又在山上,你怎
⋯⋯麼樣也不答應,可是你拗不過我,誰叫我是你最放不下的小女兒呢?!把我載到定點後,你堅持要陪我進去,
可是愛玩的我,硬是說不用,你才不太放心的勉強轉頭離開,
可是當我發現裡頭根本沒人可聽到我的呼喊時,我想轉頭找你,
可是兩腳怎麼比得上兩輪的速度?沿著完全沒有路燈的山路,
我不曉得跑了多久?好在,路途中遇到了一位機車騎士,
而且一看之下,這位叔叔認得我,因為平時好客的你,
我們家裡時常高朋滿座,我不認得這些人,
可是這些人基於鄉下人的溫暖情懷,把我載回到家,
回到家聽著老媽數落著你的聲音,我反而覺得很安心,
因為我回到家了,看著你對我擠眉弄眼深感歉意的表情,
我破涕為笑了,你知道我心底完全沒有責怪你的意思,
因為我知道,老爸你是不會丟下我不管的!

老天爺,你可知道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!
今天耳裡聽到的都是每個人告訴我,要讓爸爸安心的去,
可是你們未免也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吧!
寫在這裡,不是為了什麼,只是省得日後解釋太多